“砰!”
又是一声响!
这次,曹丕没有拍案,而是将御案上的青铜酒爵狠狠扫落在地。
酒爵坠地的余音还在梁柱间震颤,冰冷的酒液在宫毯上蜿蜒出蛇形暗痕。
曹丕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唯余嘴角那缕刺目的猩红,在面颊上缓缓晕开。
“好得很。”
这三个字如同叹息,在紫檀木上拖出一道粘稠的暗痕。
“太极殿,乃朕奉天承运之地,竟成了万里外蛮邦的眼中钉。一个番邪,就敢让朕……改名避讳?”
他突然轻笑一声,目光钉在工部尚书虞仲翔的官帽上。
“半个月前,司马懿请了病假,退出后,邪番突然闯入。”
“他说‘太极’二字,冲克贵霜国运时,虞卿曾直言——此乃无稽之谈。并要求朕将他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然则,最近几日,虞卿为何噤若寒蝉,不再发一言?”
虞仲翔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直流,官袍下摆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至今,他仍在为自己那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感到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