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着卷过耳畔,卷起地上的雪沫子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
循声望去,一个传令兵正从山下疾驰而来,马蹄扬起的雪雾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白痕。
到了近前,他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时膝盖重重磕在雪地上,单膝跪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族长!虫团长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低头对怀里三女道:“下去看看。”
说罢,松开手臂牵着她们往山下走。
呼啸的寒风顺着山脊灌过来,掀起她们的麻布裙摆,裙角扫过积雪,留下细碎的擦痕。
狼大率先窜到前面,尾巴在风雪里竖得笔直,时不时回头看我们一眼;狼二紧随其后,鼻子贴着地面嗅来嗅去,蹄子踏得积雪咯吱作响;两头母狼则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侧,耳朵警惕地竖着。
方才散开的护卫们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呈扇形跟在后面,牛皮靴踩在雪地上,步子又轻又稳,只有风雪穿过他们藤甲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山路上荡开。
风忽然转了向,卷着雪沫子斜斜打来,糊在脸上有些疼。
我牵着三女往最大的军帐走,路过一处矮营帐——瞧着也就两米来高,兽皮帘子被寒风掀起一角,我不经意瞥了眼,帐内竟有两道熟悉的影子。
小翼和小羽缩着脑袋,在帐里可怜兮兮地“啾啾”叫着,那模样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侧三女。
蝶赶紧一缩脖子,指着颖辩解:“是大圆脸安排的,这次真不是俺!”
颖委屈巴巴地抿着嘴,拽了拽我袖子:“姐姐说把它们安置在空帐里……”
我无奈摇了摇头,大步掀帘踏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