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团的兄弟们从狼皮袄里抽出青铜匕首,血牙部的人则攥紧了备好的藤蔓,雪地里瞬间攒动起无数黑影,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只等虫一声令下。
微风拂过,虫身上的狼皮袄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抽出青铜匕首,刃尖在月光下泛出冷光,随即压低声音下令:“各队听着,先控制好统领级别以上的人。”说罢打了个手势,“分散行动。”
众人闻声颔首,立刻依手势四散开来。铁鬃、刀疤和其余两位统领早趁一夜巡查,把所有敌方统领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此刻各带小队,循着记忆中的方位潜行——雪地被踩出细碎的“咯吱”声,很快便融入浓重的夜色里。
此时的裂岩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浑身越来越冷,骨头缝里像钻进了冰碴子。
迷迷糊糊中,似有脚步声在周围挪动,轻得像雪片落地。
他皱了皱眉,想睁眼,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打了一天一夜,又冻又累,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他安慰自己,该是铁鬃他们换岗了,脚步轻是怕吵醒众人,便翻了个身,往石牙身边凑得更近了些。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勒住!
不是绳子,是更粗更硬的物件,带着冰碴子的寒气,瞬间嵌进皮肉里。
裂岩像被烫着似的猛地睁眼,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看见铁鬃那张熟悉的脸,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平日的憨直,只剩一片冰似的陌生。
“铁……铁鬃?”他声音嘶哑,话没说完,另一条胳膊已被虫死死按住,身后有人用膝盖顶住他的背,狠狠将他压在雪地里。
冰冷的雪灌进领口,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更让他浑身发冷的是——他看见刀疤正指挥着人把石牙他们一个个捆起来。
那些本该负责巡逻的人,手里握的不是长矛,而是浸了水的粗藤蔓,此刻正麻利地在伤员们身上缠绕、打结。
“你们……你们干什么?!”裂岩猛地挣扎,手腕上的藤蔓勒得更紧,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他看见石牙被两个年轻人按在地上,老统领气得浑身发抖,断了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歪着,仍在嘶吼:“铁鬃!刀疤!你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