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云下巴轻点,没说话。
言卿顺着她的话道:“我记得此事,可那位姑母不是早早远嫁,如今应该不在京中才是。”
吕佩兰忙道:“姐姐没记错,我那位姑母确实远嫁了。
她嫁的本也是个小商户,可不知怎的,家中妹妹却机缘巧合认识了长乐候,入了侯府为妾。”
沈轻云闻言,不免唏嘘,“这关系,绕的还挺远的。”
吕佩兰面上多了为难,解释道:“我那姑父也是个本分人家,当初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的妹妹给人去做妾。”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事儿说出来不光彩,自她一走了之以后,姑父姑母便对外说她是得了急病死了。
就连衣冠冢都准备了,年年几日还不忘祭拜,权当她是真的死了。
谁能想到,前几日她竟寻了回去,一进门便给姑父姑母跪下来,说是他们不给我递信便吊死在家门口。”
吕佩兰说起这个,也是实在觉得丢脸,忍不住捂着脸道:“摊上这种亲戚,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幼年家父家母忙着生意,全是小姑一口一口将我喂大,如今她求上门来,我……”
话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
若非实在没办法,她说什么也拉不下来脸,跑到她一向敬重有加的嫂子和大姑子面前说这些。
往后,她还怎么有脸面对她们?
待到公爹和婆母回来,问及此事,她又该如何开口?
吕佩兰越想越伤心,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撑着腰艰难起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