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遇臣的妆容虽然相较其他演员已经简化许多,却还是花费了四十多分钟。
四十分钟后,张澜终于直起发酸的腰背,后退两步仔细端详自己的作品。
镜中的贺遇臣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原本清亮的眼眸被深色眼影勾勒得阴鸷深沉,苍白的肤色更添几分病态的凌厉。
颧骨处刻意加深的阴影更添几分形销骨立的憔悴。
最绝的是那两片薄唇,被哑光唇膏盖去了血色,只余下一种令人心惊的淡漠。
整体看上去有种久居权位的冷峻病娇感。
“完美……”
张澜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陷入工作心流的她此刻已经完全找回了专业状态,动作利落地取来假发。
这个时期的容晦已经丧“妻”之痛。
乌黑的长发中,掺杂了大半灰白色。
当假发落下的瞬间,那些银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宛如一夜白头的沧桑,遍是哀恸。
张澜粘好假发套。
灰白又凌乱的长发垂落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