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刘玄的小名),为师即将东行,今日来你这里,便是辞别。”
刘玄诧异道:“东行?钱师傅是要离开都城么?”
钱大昕默然点头。
“是父皇让您走,还是议会?”
钱大昕摇摇头:“都不是,是我自己要走。”
“大齐之大,难道就没有钱师傅的容身之地吗?”
钱大昕温和的望向他的弟子,像是在安慰刘玄道:
“只要大齐与不列颠继续媾和,前面的路便注定坎坷。”
刘玄顾不上听师傅详细剖析,脱口而出问道:“如何才能拯救大齐?”
钱大昕没有直接回答皇子的问题,而是转身朝向皇子府邸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是改革还是倒退,全在人心,而人心是很难改变,居于高位者,不管有什么样的初心,所有事情最终都会变为害民、弱民,愚民。”
刘玄不以为意道:“师傅您以前不是说过,公正自在人心,只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秉承公正之心,这天下就不会乱。”
钱大昕像是听到一个极好听的笑话,只是强忍住没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才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公正也并非所有人都会有。与其相信道德,不如用律法来约束人心。而律法,事实证明,在这片土地上很难真正推行下去。这是一片沼泽之地,所有一切都会深陷其中,包括希望,…殿下,你可懂得我这番话的意思?”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