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达不到她的满意,随时可能收回合作。
若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百姓的事,那么知府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明日。
当即肯定的点头,像下保证一样,让季如歌放心。
季如歌却是摇头:“周县令,你该让百姓放心。”
周县令一愣,随后点头表示这句话他记下了。
……
岭南的八月,溽热粘稠如蜜糖。县衙书房窗外的芭蕉叶纹丝不动,季如歌指尖捻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是今晨新到的飞鸽传书。墨迹寥寥,却透着纸背都能感受到那边的抓心挠肝:山庄地基已毕,石料堆山待用,匠头争执不休,盼归定夺。——庄头老何”
“北麓煤矿新脉初现,然渗水不止,工役惶然,亟需主心骨!——矿监王猛”
“九月朔日,北境官学开蒙在即,小姐公子课业不可再耽。——先生柳文”
季如歌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不是笑,更像是对某种熟悉喧嚣的了然。她指尖一松,纸条飘落在桌案上,压在那厚厚一摞岭南新立的工坊账册、清渠图纸、护社名册之上。北境那头,温泉山庄的石头、煤矿渗出的浊水、儿女书案上的笔墨,正隔着千山万水,一声紧过一声地催魂。
是该回去了。岭南的根,她已亲手埋下。白糖坊日夜不息的烟气,护社操演震天的号子,满载山珍海货驶向北方的车队,还有那些被从流放阴影里拖出来、重新燃起热望的眼睛……这片土地,正笨拙却有力地开始自己的心跳。
出来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也是该回去了。
左右这边陆婶子,顾奶奶以及其他人也都陆续找到了亲人,询问那些人的意思。想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跟着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