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前朝世家,对大庆并无忠心,措辞之间也是毫无敬意。
霍端孝、钱斌、陶潜三人闻言,紧锁的眉头都微微舒展,眼中流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子渊所言极是!”文载尹赞同道,“帝都之乱,看似凶险,实则如同刮骨疗毒,将那些碍事的脓疮腐肉一并剜去。王爷只需静待其尘埃落定,时机一到,自可堂堂正正,入主帝都!”
钱斌捋了捋颌下短须:“两位说的是正理,不过这‘静待’二字,并非无所作为。”
他看向李彻,缓缓道:“殿下,值此非常之时,我奉国更当展现价值,加深与朝廷之羁绊。”
“臣以为,殿下当立即上表朝廷,绝口不提京中之事。只谈与朝廷的边贸规模,尤其是药材、铁器、战马等朝廷急需之物,价格可略低于市价,以示恭顺体恤朝廷艰难。”
“再者,之前和陛下商定的合作事宜,可以开始推行了。我们以奉国的技术,帮助大庆在各地开工厂,再用低价将商品买入。”
“如此一来,大庆和奉国的联系将更加紧密,大庆越是离不开奉国,殿下的位置也就坐得越发稳当。”
钱斌不愧是管钱粮的老手,一番话将‘静待’之下的积极进取之道说得滴水不漏。
李彻听得有些发愣,其实钱斌说的东西没什么问题。
既表达了立场,又送了实惠,还夹带了私货,堪称老谋深算。
但怎么听起来有一股子浓烈的‘资本味’呢?这是把人家大庆当做奉国工厂了啊!
都说入了资本的局,可如今资本竟是我自己?
文载尹接口道:“钱老深谋远虑,下官补充一点,邦交方面亦需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