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的两侧,分别左右各站着两个体格健壮的黑道暴徒,他们手里都拎着沾血的铁具,有扳手,有棒球棍,也有园艺剪,看得出来在这之前已经狠狠招呼过椅子上这个家伙了,但这个家伙最终的审判却迟迟没有到来。
安静的地下场地里只能听到头套下那沉闷和急促的呼吸声,直到忽然的,略微尖锐的声音从停车场更深处传来,那是手杖杵在地面发出的动静,很沉重,代表着走来的那位位高权重的人压抑的情绪。
在戴着头套的男人的知觉之中,手杖越来越近,声音越是清晰,他的呼吸就越是急促,直到手杖声落到面前停下,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的呼吸也忽然地屏住了。
巨大的力量薅掉了他的头套,被血打湿的头发也顺着往后拨,露出了那张鼻青脸肿湿漉漉的脸颊,肿得快看不见眼睛的那条缝隙尽可能地看清了面前站着的那位值得尊敬和恐惧的黑羽织老人,犬山家家主,犬山贺,他正杵着手杖一言不发地看着椅子上的这个男人,这个昔日亲手提携的后辈。
椅子上的男人努力从牙齿都掉的差不多的嘴里蹦出往日的敬称,“家主——”
男人的下巴忽然脱臼了,仿佛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左到右击打了他的下颚,随后就是骨骼卡泵的声音,从那落下的下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嚎声。
“良一君,帮他把下巴接上。”犬山贺轻轻杵了一下手杖说。
“哈依。”犬山贺身后大久保良一走了出来,来到男人的侧面,也不在乎那满脸的血污,伸手抓住男人的头颅稳定,随后拖住那下颚进行了一次快而准的关节回位。
做完一切,大久保良一退回犬山贺的身后,垂首一言不发。
“池元...”犬山贺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哈...哈依...”男人含糊不清地低声应答。
“你应该明白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吧?”犬山贺问道。
“......”良久的沉默,颤抖,最后低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给您造成麻烦了,真的是对不起了!”
“这样吗,看来你已经明白自己犯下的错是无法挽回的了啊。”犬山贺轻轻叹了口气,“池元,今天我最后来见你一面,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本家给你的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