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陆淮骞也有所察觉吧。
毕竟陆淮骞总是精明、洞察人心。
刹那之间,茫然的情绪以稀薄的空气为养分,病毒式地爆发、繁衍,勉强生长的思维被侵蚀出虫洞,他像是表面光鲜但内里腐败的苹果,就算有幸被人挑走,必然是浅尝辄止,还要被啐上一口,被骂一声倒霉加晦气,最后被抛却或丢弃。
金属片拨动的声音响起,一圈,两圈。
换衣间的门被推开,转轴发出砂砾的摩擦声,像是尖刀在硬挺的木料上狠狠划过。
眼看陆淮骞的身影即将没入门后,消失不见----
“我没有,我没有讨厌你碰我!”
程铄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他咬了咬干涩的唇瓣,“明明是你在多想,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
陆淮骞终于回过头,目光深邃,落在程铄的眉心。
“我当时怎么想的,我全部都告诉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解释?”
他听到程铄的尾音颤了一下,显得有些委屈。
“如果我讨厌你碰我,我就不会让你量尺寸、系领带,如果我讨厌你碰我,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我看起来那么像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人吗?”
陆淮骞默了几秒,喉结滚了一下,“但我以为,你只是碍于我老板的身份,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