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珍宝原本属于他,但却被他亲手推开。
而任何遗憾,怕的都是一个原本。
他知道越是看重什么,就越会被什么所伤。
他先伤了别人,后伤了自己。
已经做过很多次心理预设,但当自己亲眼见证这一幕的时候,霍泠还是克制不住自己。
黑暗里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心脏也罢工了,老化,腐朽,不能再运转,所以氧气稀缺,他觉得好像要窒息了。
楼梯间的发财树长势良好,枝繁叶茂,刚好足够容纳一个成年人的身影,好让他有片刻的喘息之地。
霍泠极力克制,但太静了,静到他能听到到自己的手轻颤的带起的风,还感知到血液凝滞地在血管里缓慢流动以维持生理机能。
他在一片浓烈的黑色里静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边的灯随着脚步声亮,绿植落下一道影子。
霍泠站在阴影里,看着陈闻时进了最左边的电梯。
他没发现这里藏了一个人。
电梯下行,安静的楼道又重归于黑暗,霍泠靠着冰凉的墙面呼吸。
白落安给七月半换了干净的水,正要关灯去洗漱,门铃却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陈闻时去而复返,而是霍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