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确实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梦到了什么。
哪怕噩梦带来的战栗感一直到现在都残留在身体深处, 可关于噩梦的所有细节,都如同阳光下的朝露一般,在他睁开眼的瞬间便已倏然消散不见。
只有江初言在起床后换下的, 那被冷汗浸透的睡衣, 证明他昨天晚上睡得到底有多不安稳。
不过, 说到底也就是个噩梦而已。
江初言倒也没有把一个虚无缥缈的噩梦放在心上,不过,因为没睡好, 醒来后过了好久, 他依然觉得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
洗漱时, 斑驳老旧的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青年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而此时楼下已然传来了另外三人起床时的动静。
江初言借着房间里保温瓶里最后一点温水洗了把脸, 强打起了精神。
正当他准备下楼时, 贺渊忽然又从门帘后钻了出来, 喊住了他。
“初言, 等等, 你先喝点这个。”
一边说着, 贺渊一边递过来一个搪瓷杯。
杯口飘着袅袅的白烟,江初言接过杯子时,只觉得一股清苦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啊?这是什么?”
江初言没睡好, 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 透着点平日里罕见的笨拙和迟钝。
贺渊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不要一直盯着对方看。
“草药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