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厅的陈设并不奢华,正中央,并列放着两排靠椅,每张靠椅之间放着桌几,都是木质的,然而并非名贵的木材。
地上铺着地毯,但却显得有些破旧,原本是红色的,因为破旧而变得有些灰红。
苏凌举着火折子,在靠椅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便又用火折子朝里面照了一下,却看到在这中厅后墙正中,摆着一张供桌,桌上放着一个铜制的香炉,香炉上插着几根檀香,檀香并未燃尽,剩了一半,香炉之中香灰几乎满了,苏凌伸手摸了摸,发现那香灰早已冷了,并没有温度。
往香炉后面看,却见供着两个牌位,左侧上写“显考韩公讳之玠府君之灵位”,右侧上写“显妣李母孺人闺名莹之灵位”。
苏凌心中一颤,他知道,这左侧的便是韩惊戈之父韩之玠的牌位,右侧的乃是韩惊戈母亲的牌位,看上面写的,韩惊戈的母亲应该唤作李莹。
苏凌知道,当年宛阳一战,萧元彻损失惨重,不但损失了自己的长子萧明舒和侄子萧安钟,属下文武亦损失了十数员,至于士卒更是上万。
而韩之玠乃是宛阳城暗影司的正督司,当年宛阳城暗影司所有的成员均死难,无一生还。
看来这件事,的确是韩惊戈心中挥之不去的痛,他将父母的牌位放在中厅最显眼的位置,便是明证。
苏凌也敬佩那韩之玠是个汉子,心念至此,方神情肃穆,整理衣衫,朝着灵位郑重地拜了三拜。
苏凌拜过之后,已然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韩惊戈应该并未遭人毒手,若是韩惊戈已经死了,那这韩之玠夫妇的灵位应该早就被撤下了。
既然韩惊戈未死,那他投靠自己的敌对面的可能,便变大了不少。
苏凌在中厅停留一阵,始终不见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缓步出了中厅,将中厅的门关好,然后顺着一旁的走廊,朝第二进院子而去。
苏凌穿过走廊,眼前便是第二进院子。
这第二进院子占地比第一进院子小上不少,院子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后面一排厢房,约有四五间的样子。
无一例外,全部没有点灯,静默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