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也说不上失望。言十安的人生从始至终只有那一件事,脑子里有阴谋有诡计,有阳谋有利用,便是那层温文尔雅的外衣,他心如绵絮般的善良,都只为达成目的。
那个位置太高了,而百姓太低了,从不在他心中,以至于他只能看得到踏路税引起的民怨于他有利,却看不到百姓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
所以她才说,计安是不是能止住颓势,她不知道。
时不虞的沉默让言十安不解:“时姑娘,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时不虞合上面前那本书:“这事要等时间发酵,不着急。”
言十安来此本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可以借机做点什么,可看时姑娘微皱的眉心,他把这个想法按了下去,说起另一件事来:“小太监来京城了。”
“安全?”
“名人学子齐聚京城,每日不知多少人进出,是最容易混进来的时候。”
时不虞笑:“看样子时家劫囚的风波已经过去,只有章相国还在勤勤恳恳找人。”
见她笑了,言十安莫名就觉得心头松了一松:“现在见见他?”
“也好。”时不虞站起身来:“带去厅堂吧。”
言十安走在她身后,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那张宣纸,几个字落入视线:踏路税。
值得时姑娘特意标记下来,是这踏路税有另一层意思他没想到,所以她才会在那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