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两个指头。
她试探着问:“二千?”
我顿了顿,才说:“两万八千八。”
她惊得把送到嘴边的蟹肉饼退回碟子:“是吃饭还是吃钱?”
我姐吃惊望着我,好像是在问,“这钱是谁来出啊?”
我低声道:“这一席是刚才这位主任送的。”
我娘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夹起那个饼咬了一大口。
我发现只要谈到钱,只有我爹和我姐夫沉得住气。因为他们两个在家都不管钱。我爹几乎一言不发。我姐夫只管谈学问。只有我姐,一直吃得跟龚琳娜的《忐忑》一样,心情的落差简直可以发电。
吃完,我爹说了一句话:“山红,我吃得高兴,你比你爹强。”
我姐故意说:“吃个好看,回去还得吃碗面。”
我娘是个“护崽狂”,对我姐呛道:
“你说冤枉话呢。那饼吃两个你就会饱,好多蟹肉啊。”
吃毕,大家站起来。门口唱:送官人——
十女子又站成两排,躬身请安道:老爷老太太万官人一行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