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笑更不同。叫皮笑肉不笑,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知识分子,天天教别人唯物主义,你这一套不过是哄人的把戏。所以笑起来很难看。”
我心里暗自叹服。这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师父补充了一句:“我指的是进我们测字店,我是这样辨别的。至于在别的地方,另当回事。”
我平静地说:“这个我知道。”
师父接着往下说:“那天来人既非干部,又非工人,也不是老师,来人到底何人?等他坐下,我就看出来了,是医师。”
我问道:“医师又有何特点呢?”
师父笑笑:“来人手放桌子上时,习惯性吹了一口气,怕桌上有灰。”
哦,注意卫生。我心里想。
师父继续道:“等他坐下,我不说话,望着他笑。他也笑笑,说:测个‘西’字,问考试是否考上。
我看他有三十多了,这肯定不是学历考试,是考证。心中有了把握。那时,我不是正想铁嘴金口吗?要对就全对,要错就全错。所以,我下大招。
我说,先生从医,此番上城,考中医执证。恭喜你,逢考必中。
来人大吃一惊,问道,先生怎么知道我从医,又是考中医执业证呢,说得这么具体,一定要给我解释解释。
我一笑,说:反推。你三十多岁,可以排除考大学,必是考证。测‘西’字,古代称私塾先生或者幕友为‘西席’。
我看你不像老师,那么就是幕友之类,幕友则包括医道佛儒。所以定你为医师。你既测‘西’字,又是坐着,故‘西席’已聘,考上无疑。
来人说,推理倒也无懈可击,只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眼就肯定我是医师。
我笑笑,说,如你教我一招有用的药方,我就教你如何相人。从此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他就教了我退蛇水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