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恐有埋伏。”婉棠压低声音,“不如从后门走。”
“宁家儿女,岂有走后门的道理?”惠妃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傲色。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马车会停在后门。”
话落,惠妃也潇洒离开。
婉棠颤抖的手指触到许砚川腕间的镣铐时,铁锈混着血痂黏在指尖。
她咬着唇一点点转动钥匙,锁链每响一声,他腕上就涌出更多鲜血,在月光下黑得发亮。
“疼吗?”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许砚川突然冷笑,被镣铐磨出白骨的手腕猛地抬起,血珠溅在她脸上:“婉嫔娘娘手上沾过血吗?”
他凑近时,带着铁锈味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时候,肠子还挂在铠甲外面。”
婉棠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涌上腥甜。
“知道为什么吗?”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箭伤还在渗血,“为了给我的'好兄长'挣个万户侯。”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现在你告诉我,那个杂种根本不是我的哥哥,而是我的仇人。”
“是我必须要亲手了解他的祸害!”
“别说了!”婉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尖陷进他结痂的伤口里。
许砚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低笑着看她仓皇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