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冷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在死寂中滴答作响。
婉棠的脚步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许砚川被铁链吊在半空,双臂展开,像一只折翼的鹰。
雪白的中衣早已被血染透,鞭痕交错,有些伤口甚至还在渗血。
他的脸色惨白,唇边干裂,唯有那双眼睛,在听到动静时倏然睁开,漆黑如墨,仍带着不屈的锐气。
婉棠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眶瞬间红了。
她死死攥紧袖口,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才勉强压下喉间的哽咽。
她不能失态,不能在这里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
许砚川看清来人,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错愕,甚至还有狼狈。
他垂下眼,嗓音嘶哑却清晰:“罪臣见过婉嫔娘娘,还望娘娘恕罪,末将无法行礼。”
那声音像钝刀割在心上,婉棠几乎站立不稳。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盈满泪水。
“你不该叫我娘娘。”她声音轻颤,“你该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