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年少轻狂。”
“啪!”
婉棠的银箸突然落在桌上,她慌忙跪地:“臣妾失仪。”
楚云峥并未搀扶,反而饶有兴味地继续用膳:“说起来,棠棠与他倒是旧识。”
也不询问婉棠和他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只是舀了勺蟹粉豆腐,“当年宫宴上,你为他和许家争得面红耳赤。”
青砖的寒意透过裙裾渗入膝盖,婉棠却跪得笔直:“实不相瞒,臣妾与他的确是相识。毕竟臣妾曾是将军府的奴才,又是在将军府长大。”
“他与臣妾难产而死的胞弟,正是同一日出生。”
提到此处,婉棠的眉眼略微暗了暗,眼中是难掩的痛楚。
继续道:“小少爷、不、许小将自幼不受待见。”
她故意顿了顿,“据说他出生时,有个游方道士路经此地,为他批命。“
婉棠可以隐瞒许砚川并非王静仪亲子之事。
“哦?”楚云峥终于放下筷子。
“说是天煞孤星,会令许家门楣倾覆。”婉棠指尖掐进掌心,“许大人表面不信,私下却深信不疑,对他也格外冷淡。”
帝王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没想到许承渊这等人物,也信这些怪力乱神。”
“越是位高权重,越怕失去。”婉棠抬眸,语带深意,“若皇上不弃,臣妾或许能让他改变愚孝,只忠于您一人。”
烛火摇曳,映在楚云峥深邃的眉目间,将他的神色笼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