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也激动地看向郭嘉:“奉孝!此乃天赐良机!你我颍川所学,不正是为了此刻?主公仁德,志向远大,正是你我施展抱负之主!何不……”
最终,郭嘉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新的期待。他伸出手,虚扶了一下我的手臂,声音恢复了那种清越的平静,郑重道:“颍川郭嘉,飘零半生,所见皆非明主。今日得遇主公,复见故友,亦是天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三人,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却又无比坚定的笑意。
“也罢。这盘天下棋局,既然主公敢落子于天元,欲行此惊天动地之举……嘉,便陪主公,走上一遭!”
下邳城,州牧府正堂。巨大的徐州舆图悬挂在主位之后,山川城池、关隘要道,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我端坐主位,目光缓缓扫过堂下分列两班的文武。左侧,以新晋军师祭酒郭嘉为首,其后是脸色依旧苍白却强打精神的戏忠,以及糜竺、孙乾、简雍等文臣谋士。右侧,则以赵云、太史慈两员虎将领衔,其后是藏霸、糜芳等一众将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期待、忧虑、审视。
“诸君,”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清晰地在堂中回荡,“东海之行,所见所闻,触目惊心。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曹操虽退,其志未泯,袁术、袁绍环伺在侧,徐州危如累卵,百姓水深火热!”
堂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郭嘉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温润的玉珏,神情淡然。戏志才则微微蹙眉,手帕掩口,压抑着喉间的痒意。赵云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而沉静。太史慈则浓眉紧锁,虬髯微动,显然对当前的困境感同身受。
“内忧不靖,何以御外侮?民生凋敝,何以聚军心?”我加重了语气,目光变得坚定,“因此,我决定从即日起,在徐州全境,推行两项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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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我看向糜竺、孙乾等负责民政的官员,“将在并、冀二州行之有效的‘屯田安民’、‘轻徭薄赋’、‘赈济孤寡’诸策,原封不动,即刻在徐州推行!着糜竺总领屯田,招募流民,分配无主荒田,官府提供耕牛、种子,所获粮食官民按比例分成!孙乾即刻核查户籍,免除本年度苛捐杂税,开仓放粮,优先赈济妇孺老弱!简雍负责督查各郡县执行,凡有阳奉阴违、克扣赈粮、盘剥百姓者,无论官职大小,严惩不贷!”
“诺!”糜竺、孙乾、简雍肃然出列,躬身领命。糜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深知此举不仅能解燃眉之急,更能迅速收拢民心,稳固根基。孙乾面露欣慰,简雍则抱拳应诺,眼神锐利。
“其二,”我的目光转向武将行列,最终落在太史慈身上,“子义!”
“末将在!”太史慈声如洪钟,跨步出列,甲叶铿锵。
“命你从军中及流民青壮中,遴选身高力壮、胆气过人者两千人!”我沉声道,“组建‘陌刀军’!此军专为克制北方骑兵而设!所用兵器,非寻常刀剑,而是特制之‘陌刀’——长柄、双刃、锋锐无比,重逾三十斤!习练‘陌刀破阵斩’,讲究阵列森严,同进同退,挥刀如墙!刀锋所向,人马俱碎!此军,将是我徐州步战之脊梁,破敌之重锤!”
“陌刀?”堂中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这种长柄重刀,在此时的中原战场尚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