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晏玥,眼神沉静疏离——一片冻湖。
他心疼,更愧疚。
他笨拙地试图靠近,问她想吃什么,学校累不累,得到的回答永远是“随便”、“还好”、“不用管我”,简短得吝啬着每一个字。
直到一个深夜。
晏子清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家,客厅一片漆黑。
只有女儿未紧闭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台灯微弱的光。
他轻轻走近,正想道声晚安,却听见门缝后面,传来一声极压抑的轻声叹息。
带着浓重的鼻音,接着是笔尖在纸上疯狂划过的沙沙声,快得像要划破纸张。
晏子清的心猛地揪紧了。
他站在门前,沉默地听着女儿在寂静中无声地对抗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沙沙声停了。
接着,是他从未听过的、断断续续、却又带着一股子倔强的口琴声。
不是她曾经在林默老师面前吹过的《小星星》,而是一段低沉缓慢的陌生旋律。
每一个音符都磕磕绊绊,不成调子,却透着一股要把心都呕出来的狠劲。
晏子清迷迷糊糊在想,是不是老婆最喜欢的那首《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