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说她和谢文斌是夫妻,对孩子们的喜好了解永远都停留在过去,父母对子女的印象,仿佛永远都停留在那个子女最依靠他们的时候。
夏天的西瓜总是成堆泛滥,瓜农一车车拉进城,都是按斤称量。等一到冬天,西瓜却紧俏起来,摆在夜市里,摊主拿把刀一切,红壤里裹着黑子,空气中都是西瓜的甜味。小时候的谢然伸长了脖子还没闻够,西瓜就被按“块”分好,拿保鲜膜一裹,把香味彻底隔绝开,明码标价地摆着。
谢然和谢婵这姐弟俩馋的流口水,只有谢青寄背过身去,喜欢却不看,肉呼呼的手一摸湿乎乎的嘴角,拉着王雪新的衣角说他一点也不想吃。
王雪新忍痛买了一块,叫摊主切成三小份,一个孩子一份,谢然接过,看也不看,拿手一掰,半块分给谢婵,半块分给王雪新。
他舔了舔手上的西瓜汁,一脸意犹未尽。
七岁的谢青寄仰头,崇拜地看着比他高,比他厉害的哥哥。
王雪新朝这边走过来,没注意到客厅的动静,谢然下意识抓着遥控器换台, 听谢青寄这个说法,是已经知道他也重生的事情吗?
他在心中一丝一寸地梳理,回忆曾在对方面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确信除了那夜在床上故意说了句谢青寄曾说过的话给他找不痛快,从医院回来的早上调侃一句不让谢青寄当警察去当特务之外,他没有任何露馅的地方。
谢青寄没有办法仅凭这两点就断定他还是上辈子那个谢然。
王雪新把果盘往他们面前一放,看了眼电视,竖着眉毛怒道:“干什么呢你谢然,你不看你弟还要看,怎么一直换台?”
果盘旁摆着两把小叉子,谢然和谢青寄同时抬手,下意识拿着叉子递到对方手里。
王雪新端着另外一盘往她和谢婵的房间去,走之前嘀咕道:“兄弟俩感情还挺好,怎么就没人心疼心疼老娘呢,两个小白眼狼。”
谢然有些绷不住了。
等王雪新进屋听不见,谢青寄的视线就又看过来,他的眼神落在谢然身上的时候带着不可名状的期盼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