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的气色还是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垂败,就像她所说的,他愈合得了她外在的躯体,却奈何不了她自我放弃的思想和灵魂。
他爱她的坚强,也更恨她的执拗,为什么要这么自我折磨,她到底是在威胁他,还是在惩罚自己?
但白逸承认,她这番决绝的行为确实奏效了,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逼得他不得不让步,做出妥协
“卿卿,你还记得周清吗?让他来陪你聊天解闷好不好?”白逸声音低柔,罕见地把姿态放到最低:“或者你还想见哪个朋友?我都答应你。”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他并不气馁: “我把那条金链扔了,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阮卿卿仍是一动不动,她目光不知是落在窗外,还是何处,总之就是不作声。
白逸深吸一口气,放出一张底牌:“想不想见阮季升?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一连三个“好不好”,几乎卑微到极点。暗系白逸所做的这些妥协,若是放在以前,好似天方夜谭,可如今他全部摆出来,却得不到少女侧目一眼。
阮卿卿不知白逸从哪儿查到了阮季升的存在,或是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但她身心俱疲,不想给任何反应,只茫然地睁着双眼,专注又虚无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肚子里怀着他的孽种,自由也被牢牢掌控着,见到了又怎样,也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她感觉她的未来完全黑暗了。
一行透明的泪从眼角无意识滑落,安静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