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凝远跟着念了一遍:“麻烦帮我包一束。”
车停在澜庭公馆外,他下车,走过小花园,站在楼下抬头向十五楼望去。
就跟他第一次来澜庭的画面一样,那天他兜里揣着药和套,现在他抱着花和蛋糕,还有一对不算作求婚的戒指。
十五楼黑着灯,难道方桐秋睡了?
张凝远看了眼时间,不到是十点钟,按照方桐秋平时的作息来说,不应该这么早啊。
下电梯,输密码,开门,Leo迎上来。客厅果然是暗的,书房也没亮灯,真睡了?
张凝远放下手里的东西,略微敷衍地摸了摸Leo,正想往卧室走,就看见浴室里亮着灯。
在洗澡?
他走过去,门口的置物凳上凌乱地堆着些衣物,两只拖鞋横斜脱在在地毯上。张凝远走近摆正,起身时听见浴室里传来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轻声推开门,瞬间将张凝远拉回了曾经的某个夜晚。
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了。
但这一次,他没再懦夫般逃离,无论要面对什么样的暴风雨。
那声音还在继续,离得近了才听清。
倏地,张凝远腾起一腔怒火。
躺在浴缸里的人丝毫没察觉有人靠近,方桐秋仰着头枕在浴缸边缘,水波荡漾,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思考。
张凝远动作已经先行,“刺啦”一声,扯开薄薄一层遮挡帘。
方桐秋吓了一跳,受惊地叫了声,誊着薄雾的眼睛湿淋淋的。
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张凝远也懵了,怒火全在一瞬消失不见了。
方桐秋躺在浴缸里,穿着他的衬衣,眼神微微聚焦:“……你怎么回来了?”
张凝远根本无心回答,明知故问:“方桐秋,你在做什么?”
方桐秋舔舔红润的唇:“想你。”
第二天醒来才想起戒指这事。
戒指是张凝远半夜套在他手上的,方桐秋抬起手,白金亮亮的,坚硬地圈在他无名指上,原来不是幻觉。
张凝远躺在他身边,方桐秋摸到他环抱自己的手上,也有一枚同样的戒指。
戒指不是幻觉,爱人不是,爱更不是。
茉莉的花香在空气里淡淡飘荡,飘到方桐秋鼻边。曾经他送张凝远,如今张凝远送他。
方桐秋再次想起它的花语:与君莫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