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话我未听清,只看向远处的鸟儿微微出神。
人总是在某一刻突然长大,也就是那时,我想起了幼时母亲的话语。
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天上的小鸟,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阿娘面前。
小鸟妹妹也不是真的鸟蛋,寄在阿娘的肚子里出生。
我能想象到阿娘给我起名灌灌时的期许,可我却不是那青丘神鸟,只是世俗中一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就像爹爹,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还有舅舅,去世了就是去世了,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活在娘亲的羽翼之下,活在她给我打造的一个又一个美梦当中。
可母亲浪漫的遐思过后,我终会长大。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那一回,我途经颍州,曾派人四处寻访过当年的住所,邻居家的王婶、四周的友人,可是他们就像一场梦一般再也寻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