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的身契被人牙子交给鸨母,正要被带走时,她忽然转头,遥遥看向府衙内同几位大人议事的年轻男子。
神情虽带着胆怯,却迟迟不肯离开。
那年轻官员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向她扫来。
他抬步出来,立在谢栀面前时,遮住了大半光亮。
见他神色锐利,一股寒凉之意从脊背处爬起,叫谢栀心头一颤。
谢栀鼓起勇气,挺直脊背,对他道:
“多谢大人昨夜之恩,若没有那件披风,我此刻早就冻毙了。”
裴渡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少女,面上依旧不动如山:
“你是想求我救你?”
谢栀一愣,没想到裴渡会如此说,苦笑着解释:
“父既有罪,家族连坐,这是既定的事实,此乃我身应受之罪,大人,告辞了。”
见她步伐缓慢,从容地跟着鸨母离开,长明忍不住叹道:
“郎君,这位姑娘倒是品性高洁,可惜托生在谢晋淮家中,白白葬送了一生。”
可长明不知道,那清瘦却又倔强的背影,让裴渡接连几日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