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喘息下,他从怀中掏出灌灌方才给的糖,塞到嘴里。
随后闭目,留下两行泪。
他的命,真的快到尽头了。
第二日一早,那张衡带着官帽,打马要去上朝,途径长平侯府,见裴渡一身墨色交领长袍,束冠立于门外,再看看自己身上新穿上的官袍,不免嗤笑两句:
“还未恭喜裴大人袭爵之喜,听闻您要丁忧三年,这三年间,官场瞬息万变,他日您重回朝堂,怕不会已然换了天地吧?”
裴渡闻言,不怒反笑:
“张府如日中天,听闻张衡大人近日又有升迁之喜,裴某便在家中等着您一举入阁,再行贺喜了。”
那张衡见他油盐不进,自讨没趣,骑马走了。
裴渡转过身,问长明:
“消息给他递过去了吗?”
“您放心,今日一早便以西戎人的名义,约张衡在千秋节庙会旁的茶楼相见,商谈要事,说是这样掩人耳目,张衡没有怀疑。”
“祁陵那头呢?”
“前几月北边大旱,西戎缺军粮,她不会不去。”
裴渡听到满意的答案,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