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京治已经换下了队服,站在放行李的地方乖乖等她。
周围的枭谷学生自发地背过身吹着口哨,假装没看见空井花音的到来一样,纷纷往另一侧的拐角处远去,把位置留给几分钟前哭哭啼啼的小情侣。
空井花音歪着头打量着他,拍了拍椅子,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你不哭啦?”
赤苇往她身边靠了靠,小声地回答:“你不是也哭了。”
“嗯,这是我这几个月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每次都在讨厌的人面前,我也觉得很丢脸。”
她坦荡地承认,对方反而警惕地追问起来:“第一次是为什么,有人欺负你了吗?”
他在问完后才意识到零个人敢欺负世界的领导,结合着【丢脸】和【讨厌的人】的关键词,思来想去猜测只有回避掉这个话题的花音和空井明暗知道答案。
赤苇估计这不是近期的事情,心中又涌起被隐瞒了关键剧情的失落感,有些别扭地别过头,结果被空井花音捧住脸掰了回来。
“你在比赛的时候,是不是有想‘如果是宫或者影山能做得更好’啊,动摇得好明显哦。”
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赤苇京治沉默着移开视线,在心里嘀咕着她好像特别喜欢这么死盯着别人的眼睛,被她这样看着,再怎么阴险的角色也做不到撒谎。
“我就当你默认了,因为我也这么想过。”空井花音用手指抚摸着他颤抖的睫毛,“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极限就是那里,所以决定放弃网球了。”
她勾起嘴角,自嘲般说道:“我一直非常、非常、非常努力,但是不得不承认,才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网球、学习、工作、领导力或者其他方面,我好像都拿不到第一名,还总是对其他人说一些貌似正义的道理,其实自己说是考虑周全,只不过是在为胆怯解释罢了。”
“……花音才不是胆怯的人。”赤苇京治打断她,“你总是充满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