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书见他乐得忘乎所以,只笑看着并不作他想。霍子戚却忽然提议让他也跟着一道去码头接他哥哥。
叶锦书不解却也没有拒绝,并不想在这势头上扫他的兴,便默认了。
到了深夜子时时分,霍濂的船才在码头停靠。在秦州一年历经风霜的霍濂比去时很多了些沧桑之感。
他不惯粉饰,行军打仗也是粗糙,加之这几日水陆交杂,他看起来也十分疲倦。
霍子戚见他哥哥如此面貌,心疼不已。与哥哥惯例拥抱问候之后,便带着叶锦书以及其余闲杂人等退到远处,将时间留给叶庭秋。
叶锦书远远瞧着叶庭秋同霍濂在码头相顾,并非十分热切的关怀攀谈,只是最正常不过的寒暄,但字字句句都在眼里,千言万语皆在目光连接之中。
他们的默契已无需开口言说,只一个眼神便可道尽万千思念。
恰恰是这样的状态才最叫第三者望而却步。叶锦书顿时明白霍子戚叫他来的用意,无非是想刺激他一番。那他便如他的心意,故意咬牙切齿地说:“真扎眼呢。”
叶锦书口气飘飘然:“要拆散他们,我有的是法子。”只看他愿不愿意使了。
霍子戚冷若冰霜地「哦」了一声,接着郑重其事地「警告」他:“倘或你伤及我哥哥,我一定会恨你。”
叶锦书唰的扭脸去看他的面孔。他也不知怎的这句话对他刺激这么大,仅仅是听见霍子戚说出那个「恨」字,他的心便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他自觉受伤,却以不快的情绪表现出来。他蓦然对着他没由来地发脾气,大喊道:“你要恨你就恨好了。我才不稀罕呢!”
霍子戚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怎么倒是他先怒起来了,要发火不也应该是他发火吗?
船舱里意外的又探出来一个女人,扭着水蛇似的腰落落大方地走至霍濂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