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幼清错愕不已,何敢相信他的耳朵。难道他的双眼一直在欺骗他,不然为何他看到的一切与旁人诉说的一切截然不同。
“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你一定会相信我。”云爱河笃定地望着他。
是啊,这世间恐怕无人会情愿把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人,除非真的无力回天。
云爱河有自己的骄傲,他曾是这京州众星捧月的名角儿,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会甘心居于人后,所以这话由他来说,无不可信之处。
“他为了你的前程着想,铁了心不再见你了。你还愣着?再不去找他,怕是这辈子都难见他了。”
他顿了顿,咒骂一般道:“他死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烟火的光芒在云爱河的双眼中激起泪花。他上前推了颜幼清一把,才促使他奔跑起来。
天边的烟花逐渐熄灭陨落,滚烫的火星子划过半空褪去了它炙热的心脏,只留下冰冷的身躯化作沙砾尘霾在世间飘散。
云爱河接住了一枚黯然失色的砂石,凝声道:“漫天的烟花只有沙砾是属于我的呢。”
他轻吐一气,吹散了它们。
颜幼清终是在断桥的另一头下找到了那个人。他跑的乌纱帽落了数次,最后索性直接抱在怀中。
梳得齐整的发也落下了几丝于鬓边,随风飘扬。他涨红着脸,闭着眼气喘吁吁地对着那陷在漆黑中的人影说:“我,我想说,实则那日你送我回家,我想问你的姓名来着。进了家门才想起这事儿,懊悔不已。”
他走上前了几步,继续说:“我自小不过读书上精进些,其余几乎是一窍不通。来京州起初就是为了来考试。
离开前家乡的亲友还放了鞭炮欢送。我知道我背负着多少期望,不该在大事上犹豫不决。
可会试那日,我写到那题策问,脑海中又跳出了你的影子。结果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因为你,我又护了杨国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