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爱河撑着下巴,奇怪又好笑地看着他。
泉生上来好言相劝:“少爷,您得摔,这纨绔子弟就得糟蹋东西。您瞧瞧钱公子的做派。往后啊,他就是您的学习标杆,道德旗帜。您得向他看齐啊。”
宫岚岫出口就是反驳:“钱衍言行无状向来为人不齿。我只知何为见贤思齐,见不贤则内自省也,怎能见不贤思齐。我做不到。”
泉生见他倔劲儿犯了,又说:“哎哟,我的少爷,您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籍兵法都能过目不忘,有这博闻强识的本事还怕学不坏?”
宫岚岫越听越气,后悔起自己的决定来:“这话说的真叫人无言以对,偏偏就是我得乾坤颠倒,是非不明嘛。与其这样,倒不如装病,也好过演这不上台面的作态。”
泉生小声与他说:“少爷,您想想,这天子脚下,何处没有宫里来的眼线。您缠绵病榻三五天倒还呆得住,三年五载的不出门,岂不是要把人活活给憋疯了。
若是哪天一个不留神,露出了精神气来,被皇上知道了,那整个宫家的恩宠就到头了。所以,这就是最好的出路。您不是早也想到这点了吗?”
宫岚岫有些动容,再将那杯子拾起预备一鼓作气摔了他,却听得外头来人通传说颜相公那儿发生了些事端。
他心头一慌,手一脱劲,杯子啪嗒掉在了地上,登时碎了一地。随后便匆匆跑出了门。
云爱河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拦住要跟随的泉生,询问那颜相公是何许人也。泉生只说了六个字。
少爷的心上人。
云爱河顿时心如刀割一般刺痛起开。比他之前受的折磨还要令他难捱痛苦。
他自己也被惊到了,这感情何时竟深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声音颤抖了:“那宫少爷学坏也是为了这颜相公?”
泉生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仓促回答说:“差不离。少爷说或许他学坏了就能接近他了。毕竟一位正直优秀的世家公子是不能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