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有些责怪他们多管闲事的意味在里头。他想着自己得罪了那富豪,今儿又让他的手下吃了瘪,将来更没好日子过,倒不如让他手起刀落直接解决了自己,省得来日再受折磨。
泉生对他的态度感到不快。宫岚岫却并不在意,他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说:“你的嘴角流血了。”
云爱河望了他一眼,神色柔软了些,但没接下手帕,不过以手背粗糙地揉过肿胀的唇角,手背上赫然留下一道胭脂混杂着鲜血的红痕,好像此刻天边的霞蔚。
忽然心底涌起了生的欲望,求死之心没有那么强烈了。他看了眼卧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班主,走近将他扶起,对他说:“我给你钱,你把卖身契还我。”
班主发青胀大的眼皮下露出了尖锐的目光,他咧开嘴一笑,没了的门牙像深夜里的两扇铁门,黑漆漆的还往下滴着血。
他灰扑扑地双手死死抓着他的双臂,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他笑说:“不行。你可是我的摇钱树。我还得靠你挣钱呢。你知道外头多少人等着你吗?要不是他们出得价码不够高,我怎么可能只让你伺候陈家公子一个呢。快快快,快上妆,咱明天还有好几场呢。”
他说话时摇头晃脑,痴痴呆呆,颇有些鬼迷心窍的样子,他拖着他就往妆台前去。
云爱河甚觉可悲,屁股才沾上椅子,手心便快速收进一枚金簪,只等着这些闲杂人等退场,他好跟这无良老板同归于尽。
却不想宫岚岫此时发话说:“多少钱,我出了,你放他自由。”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班主眼里冒出了金光,云爱河则满是狐疑。
班主转了转眼珠子,这会儿倒又精明起来,伸出五根手指,来了一招狮子大开口:“起码五十万两。”
宫岚岫闻言,眯起了眼,露出了一丝自然的怒意。他漆黑的眼眸慢慢滑向身旁的泉生,然后头一歪,手扩在嘴边问说:“咱家有那么多钱吗?”
泉生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开始算起了宫家的产业和现有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