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共枕同眠的夜晚,寂寞从来不能打扰他们。访仙从来都是善良的,对于他的要求他从不忍心拒绝。
虽然顾及他身体欠佳,可欲壑难填,每每留宿从不节制。他从不知晓快乐竟能从一个人的上获得,那足以攀登天堂的愉悦根本无法让人从那个迷人的地方逃脱。
有时他只是静静躺着,幻想着他还在,与他一道呼吸着。有时他会揪起锦衾猛吸一口,仿佛复其中蓬松的棉絮里蓄满了访仙的气味。
那气味如毒药一般,按压着他全身上下的痛点,迫使他追逐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影像。
每一次,每一次回想都会加深他的印象,犹如烙铁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加大力度,直到钻进脑髓。
他往往会沉寂许久,低吟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满现实与幻想之间残忍的差距。
这样的日子,他或许要过上一辈子。一辈子在那床被子下喊着他的名字,独自昏暗的睡去,再迎着平淡无奇的晨曦醒来。日复一日的消磨着思念他的时光,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路好像难走了,视线也模糊起来。他停下摇摆的身躯,冷静了会儿后对身边的泉生说:“待他高中状元后,我是不是就要彻底脱离他的生活了。泉生,我彻底没戏了,是吗?”
泉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压着脑袋,好像夜晚的尘雾有了重量。
他说:“少爷,您还可以为先生再做一件事啊。送他一份贺礼吧。”
宫岚岫捂脸苦笑了几声,哽咽地道:“是啊,我要送他一份大礼。祝贺他从那段黑暗的时光里彻底脱离,从此踏上锦绣前程。而未来那段光辉岁月里将不会有我的存在。”
他颠簸着离开了,但那不是路途的错。
三日后,贡院开门。霍子戚,叶锦书以及赵大夫一齐送他进院。
颜幼清进门时声泪俱下,好像不是去考试倒像是要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