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书嗔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霍子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撩起湿润的发梢,抢了干帕子胡乱将它搓干。
叶锦书坐了起来,从他手中抽过帕子,又轻轻拢起他湿润的发梢,将帕子仔细包裹住这湿发,缓缓搓揉起来。
他不忘抱怨:“伺候人倒是温和,怎么对自己便是这样粗糙。”
霍子戚于前笑道:“你是雪团做的人儿,我怕劲儿用大了,伤了你。我不过一粗人,何苦费心收拾。”
叶锦书只啐他:“得了吧。身上洗的这样香,恨不得把那蝴蝶都招来,还说什么不费心收拾。”
霍子戚忙为自己叫屈:“天地良心我只在见你时上心些,换了旁人,就是掉进粪坑我也能照见的。”
叶锦书给他这话逗笑,捶了下他的坚实的后背,却无意瞧见他脖子上的痧印。
那是积年累月留下的伤,想来他当初是受了多大的一番苦楚。
叶锦书不过略微幻想那冯氏曾经是如何欺辱他的,便萌生出一股狠意来。若非他已入黄土,否则定要叫他不得好死的。
头发擦了有个七八分干,霍子戚便躺下了。他睡在外侧,阖着双目。
叶锦书倒无什么睡意,只侧卧着撑着头,借着烛火打量他半明半暗的面庞。
他今日似乎有些沉默,不如以往活泼。每逢他沉静必定是与他哥哥有关。
想来今日前去宫内面见陛下,八成听了他哥哥的消息,这会儿又不愿开口只顾自己心绪不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