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岚岫欲言又止,扇后的俊容落下了失意的神色。算了,今日也并非全无收获,不是还落了句谢谢嘛。
看来他对自己的印象应当不错。名字下一次再告诉他也有不迟。他这般安慰着自己便也原地返还了。
颜幼清跨入家门时才倏忽想起,还未请教他的姓名。只是再回望时,他的背影已然消失。
罢了,下回再问吧。
只是二人都未曾想到,那下次的相遇竟晃如隔世一般。
因着这回出门没得坐轿子,偏逢上一场不时兴的小雨。雨点子倒不大,进了七月也温润。
宫岚岫心里头正高兴,推了泉生的伞,沉浸地赏了场雨。到家门时,已经淋得不堪。
国公夫人见了一面给他擦脸,一面斥责泉生照顾不周。宫岚岫出言求情道:“母亲,别说他。是儿子自己见这雨落得润,才淋这一场。儿子身子强健,连陛下都夸赞。母亲又何需担心。”
国公夫人最是心疼这儿子,听得他说上几句软语顿时没了脾气,只赶着他立马去换了干净的衣裳来。
却不想晚饭时还其乐融融地一道吃饭,夸赞新来的厨子手艺好。
到了夜里,才睡上半个时辰,宫岚岫便浑身发起热来,昏昏沉沉足足烧了一夜,晨起才被来叫起床的听松发现。后忙禀报给了夫人。
赵大夫匆忙赶来,诊脉一番后心中生了些奇怪,却又道不清其中利害。
只得先当是这普通的风寒与加上此前马上跌落的伤势一道交织才害的身子强壮的宫少爷发了烧,姑且先用药治着。
赵大夫药到病除,发热迅速便退了。只是不知怎的,这一场风寒一闹竟伤了元气,身子虚透了似的,不复往日奕奕神采,人也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