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戚仍是耸肩摊手:“这仍旧不能证明什么啊。皇子尚在襁褓之中,不过哭声豪亮些,再怎么也翻不起天来啊。”
叶锦书俏皮挑了挑眉,扭头又端起茶杯,发现里头空了,遂即将其甩给霍子戚。
霍子戚怪他卖关子,却还是起身去给他倒了茶,再奉送至他跟前。
叶锦书趁机掐了把他乖觉的脸颊以示嘉许,喝下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皇子年幼不足为惧,可定国公府还有位文武双全的宫岚岫啊。若是这宫岚岫在去年夏苗上,以一只海东青赢了钱衍拔得了头筹。
陛下许诺他可入军营,那这事儿便可好好说叨一番了。老公爷的长女才得盛宠,儿子便也立马得了陛下眷顾。皇恩接连而来,老公爷怕是在家已经慌得不行了吧。”他望向宫岚岫。
宫岚岫已然面色铁青,看似魂都飞了。他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竟然连去年夏苗上,陛下嘉奖他的口谕都一清二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早有预谋一直在派人暗中观察他吗?
霍子戚摩挲着下巴,细细思忖了片刻后蹙紧了双眉:“总觉得,还是有些牵强。即使宫岚岫进了军营,那兵权还实打实在钱家父子手里攥着。我若是陛下,我巴不得找人分走他的兵权,免得他们拥兵自重,无法无天。”
叶锦书朝他一笑:“你倒聪明,有几分帝王相。我与你想法一致。我猜测陛下送宫岚岫进营就是为了制约钱氏。
可老公爷却在这点上会错了意。但也怪不得他,谁让此前发生了钱家祭拜反贼一案呢……”
“够了!别再说了!”宫岚岫呵斥着打断了叶锦书的话音。
他横眉冷目地凝视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叶锦书,他似乎浑然不知他正在发表怎么一番会招致杀身之祸的言论。
这一晚下来,他已足够领教到他的可怕之处,他逐渐与自己的心理妥协。他捂住了脸,无力地哀求道:“别说了。”
霍子戚却还一脸的疑惑,眼前这二人欲言又止,分明是知道着什么却愣是憋着不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