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里拖出条死尸了,众人皆喊晦气。那些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小姐哪儿见过这么肮脏恶臭的场面,飞似地就逃离了现场,只留了几个下人奴才,帮着将尸体送到义庄去。
叶锦书迟迟未走,待到三两人上前搬尸,他才眼尖地瞧见那死者脖子上掉出一枚黄澄澄的金锁。
湖水的浸泡并未毁坏它奢华的色泽,仍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有一小厮瞧见了,有些心动。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手去取,便被同伴制止:“死人的东西,不作兴。”此话一出,小厮有些忌讳,讪讪收回了手。
此事很快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前不久还是热门的郊游去处一夜之间成了谁都避讳之地。
宫岚岫这些日子足不出户,接收消息总是稍别人晚了一些。
那晚他受了钱衍的邀请去了万仪楼吃酒。席间钱衍数次挑衅,威逼利诱说:“你说你把那西施藏得也忒好了,也不带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就这么宝贝?还是说,你把他给弄丢了?”
他随即又改口:“不对不对,应该说他终于逃离你了?”
宫岚岫一张脸冷得铁青,却又不得当众发怒。他本就因为此事几夜未阖眼了,心里正是烦乱,他还上赶着来激怒他。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怒火道:“怎么,难不成是小将军不告而拿?”
钱衍笑呵呵地道:“我若是将他掳回家,这会儿我还会在这儿和你说这些废话。”
他蓦然凑近,低声与他说:“自然是要尝尝他的滋味,是不是真有那么妙。”
耳边嗡得一声,宫岚岫终究忍不住了,一把攥住钱衍的衣襟,死死地瞪着他:“你敢。”
钱衍见他发怒却一点不生气,依旧笑意盈盈。他拍了拍宫岚岫使劲儿的那只手,退一步道:“你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怪不得人家要拼了命地从你手底下逃走呢。你放心吧,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