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那些聒噪的众群与他的访仙不过一墙之隔,他在家中便如坐针毡。
好在荷风院的管事每日早中晚细致入微地向他禀告颜幼清的情况。
从几时起身到几时入睡,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
宫岚岫每日仅靠这些信息来安度生活。若是哪一日出了些异样之事,他便是心惊胆战,惶惶终日。
好在这些讯息所述的情况越发明朗起来。管事说他日渐开朗,逐渐抛却郁郁之态,饭也进得香了起来。
甚至每日还会早一刻钟起身,做些强身健体的运动。宫岚岫心也慢慢平和下来,只要他日复一日这般心情积极,捱到来年二月会试,他与他皆可彻底放下心来了。
他也能彻底放他自由了。
只是这良好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管事便送信来说:这几日郊外来客众多,时常有人来叩荷风院的门。奴才们大门紧闭,并未放任何人进出,却仍是有人趁其不备,翻入院墙内。
好在被奴才捉住,连忙赶了出去。虽先生不曾在人前露相,可奴才听着门外那些郊游踏青的公子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钱小将军甚至当众谈及先生的名号,说是总要找到他睹一睹他的尊容。
宫岚岫阅毕,眉头紧锁。怪不得钱衍这几日总流连郊外,显然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或许他已经知晓访仙就在荷风院中了。他当机立断,找来泉生吩咐人暗中盯住钱衍动向,一旦有异样立即来报。
泉生才接下命令,门外便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一名仆从,跪下就说:“不好了,少爷。先生他,他不见了!”
宫岚岫噌地站了起来,目眦欲裂地高呼:“什么!”随即便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