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伍长,按陶陵长说的做吧。陶陵长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我两年前才接我爹,前年他才四十二岁,虚得像是活不长了,在家养了两年,春种秋收他能从头干到尾。这会儿想想,他可能就是巡山的时候累的,再加上睡不好。”石千开口。
凭白多个繁琐的事,陈青榆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他松口说:“我找个机会跟李伍长商量一下,不过还要过问一下山陵使吧,我们在山里大建树屋会不会影响皇陵风水?”
“要是有这个顾忌,可以在树上搭,模仿鸟巢筑个木巢,再在上面搭个屋顶遮风避雨。树屋落在树上,还能防野猪和野狼袭击。”陶椿说出她的设想。
“我琢磨琢磨。”陈青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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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醒醒熬过一夜,天色一亮,吃过早饭灭掉火堆,一行人去清点昨天的猎物。
昨天一共猎杀十九头野猪,有七头在昨夜不知被什么野物啃食过,陶椿提议把啃食过的野猪扛回去喂狗,剩下的十二头送到山谷,她用来做肉脯。
然而在场的不足二十人,两人抬一头,一趟也只能抬走七头野猪。
虎狼队耗两天跑两趟,一共抬走十四头野猪,给陶椿留七头在山谷里,剩下的七头抬回陵里喂狗,至于被野物啃食严重的就留在野猪岭造福鸟兽虫蚁。
?[238]开辟第二集市
由于制陶一直没停工,山谷里不缺水缸、粮缸和木炭,陶椿用大水缸做烤炉,底部铺上烧红的炭。她又从烧毁的陶器堆里挑挑拣拣,用形如桌腿的废陶器搭架子,把铺着肉糜的托盘放上去,以碗做垫,一个托盘摞一个托盘,一个陶缸里一次能烤七盘肉。末了用陶泥封顶,顶上再铺火炭。
为避免肉坏了,七头野猪宰杀后,陶椿拉上花管事,二人耗一日的功夫把七头野猪身上的肉都切下来,刨除骨头和内脏,野猪肉全部抹椒盐腌制。腌过后再日日不歇地取肉剁糜,肉糜撒上酱油、番薯粉、盐、花生油和辣椒面搅拌摔打,腌入味后抹在托盘上放入烤炉。
肉剁成糜做肉脯,内脏卤煮做菜,猪蹄猪头卤煮过后再用明火碳烤,除了肉脯,其他都是一日三餐佐饭下肚,山谷里榨油、制陶的陵户过了段油水颇丰的日子。他们满心认为以后的日子如果也能如此,一日三餐不愁吃饭,除了榨油、制陶再无旁的活儿,一直住在山谷也不错。
七头野猪全部消耗干净,半个月过去了,邬常安的圆形双轨槽还没雏形,花管事要烧制暖瓶,吃过烤苕皮后还想在下个集市上再卖一批火炉和陶网,她的人手不够用,为此只肯拨两个帮手给邬管事。而双轨槽用泥颇多,邬常安带着两个帮手挖土就用了八天,接着筛土、拌泥、摔打陶泥又用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