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下午
两点五十分,赵兰和李明刚都来了,我们一起上了火车。局里给我们买的是座票,不能躺着。就这样坐了一个小时后,我感到脖颈非常不舒服,很酸痛,使我有点疲惫了。更让我心烦的是,车厢里的气味和声音。说话声,笑声,列车员的声音,小孩的哭声。皮革味,汗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一阵阵地头昏脑胀。
昏昏沉沉间,有那么一秒钟,或者说一瞬间,我真想掏出口袋里的枪。
在震颤和轰鸣声中,我们下了火车,不舒服的感受一直在我身体和精神上持续着。大概是我的表情很难看,所以赵兰和李明刚并没有跟我搭话。这样最好,我是很不喜欢和别人交谈的。
很快有人接应了我们。我看见有
走出站台前,我回了一次头,我看见那绿皮火车还在颤抖,就像一个将死之人一样。我走出了火车站,那震颤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
走在路上,我的骨头和酸痛的肉慢慢松懈下来了。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没有了太阳。我的心情好了起来,开始去打量走在前面的三个男人。
他们穿着警服,看着都很年轻。并且很热情。不过,我认为他们的脸长得都有点难看。一路上,他们不停给我们介绍月亮镇,说最近又有一座山通了火车轨道。赵兰开始询问案情,他们却说不着急,让我们先休息,可以明天再着手调查。赵兰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真挺想休息的。
左边那个叫刘方的说,他可以带我去住公安局的宿舍,有很多空床位。但是赵兰一听,立刻拒绝了,“不用了,我们随便找家旅馆住就行了。”李明刚似乎同样不愿意,跟着赵兰的话往下说,“是啊,不然太麻烦你们了,我们住旅馆就行。”
我没有参与对话。因为我有点想抽烟,但是我摸了所有口袋,都没有找到我的烟盒,过了一会儿,我想起来在包里,而我的包正被中间那个人拿着。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这么远过来给我们帮忙,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怎么能让你们花冤枉钱住旅馆呢?”这话是刘方说的。我看出来他不仅是一个热情的人,还是一个饶舌的人。
一般来说,多嘴的人会比沉默寡言的人要和善一些。这是我认为的。
我们最后还是没有去月亮镇公安局,在一条街上随便找了一旅馆,各开了房间。我查看过后,发现这旅馆的房间还算整洁。我洗了澡,还洗了头,换了一身衣服。
后来有人来敲门,是赵兰和李明刚,他们找我一起去吃晚饭。因为我没有饿的感觉,所以拒绝了他们。他们走后,我的睡意也没有了,在房间里转着圈走了几遍,打量着这个我可能会住一段时间的地方。房间不算大,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窗户旁边的一把椅子。我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抻直了压在一起,感觉身体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