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妆走进?来,恰看见?男子手中捻散的纸末,她?顿了顿,并不干涉他的事务。只扬起下?颌:“清掉一大障碍,恭喜谢大人了,多劳周旋。”
将白瓷荷纹汤碗放到桌上,莹柔指尖从碗沿游离。
那?汤褒得鲜美,用了乌鸡做汤底,加入虫草菌菇,鲍鱼亦鲜味四溢。谢敬彦伸手接过,舀了一勺,但觉味道?沁入心脾。
不知是吃的机会?少了,变得珍惜,还是她?煲汤技艺愈见?进?展,格外可口,脾胃又着了她?的道?儿。
只女?人平日忙于花坊经?营,那?簇锦堂里三五不时?就没断过男郎,叫谢敬彦尤其惦记,生怕她?几时?又被迷了心窍去。
忙得魏妆煲汤的空闲也少了,对于他便成了难得。
但谢敬彦并未拘束,相比于前世困于内宅的妇人,眼前的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脾性亦释放天然,虽毒舌噎人,然而?彼此有话直言,再不必藏着掖着,乃是为庆幸。
男子浓眉漆墨,乌发如缎,闲适中透着一缕自有的威冷。
他笑道?:“彼此彼此,阿妆也不必担心做梁王妃了,同贺。”
魏妆的确松了一口气,先前谢三迫于尚公主,她?迫于纳妃,两人做了契约夫妻挂名二年。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解了后顾之忧,早知道?这桩婚也可不结了,省得某个八尺来长的大醋缸子整日到花坊去现眼,生怕人不晓得她?是他妻子。
魏妆故作肃然地?说:“是了,彼此麻烦既消,郎君可要考虑提前和离嘛?”
谢敬彦动?作一滞,魏妆说着玩笑,却不晓得正击中了他最近的那?处致痛点。
原都怪她?早前说过,想要换个男人再活一次,甚至是褚二那?个好兄弟。
他勾唇,体?谅道?:“那?就和离吧,要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