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的红木圆桌上摆着赏心悦目的佳肴,另有?两盅桃花酒,外加几碟川蜀辣味小菜。
魏妆闻着香味, 掂筷品尝,果然是他谢公子才能挑出的好酒楼, 样样都勾人食指大动。谢敬彦抖起?袖摆先给她剔蟹壳,又体贴夹菜, 她自然不须客气地享用。
说来两人的吵嘴来得突兀,只当时情?绪涌起?, 却管不住的心?里生气。
魏妆吃了一块肥美的蟹腿肉, 头也不抬:“有?话请直说?,你不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便不同意回府去。”
一众仆从?早都自觉地退离亭子丈余远, 此刻就夫妻二人对坐。
谢敬彦已多日食之?寡淡了, 看女人吃得津津有?味, 方才觉出了些烟火百味。
他沏两杯桃花酒,应道:“当日是我态度冷漠,我自罚。考礼部皆因那桩科考舞弊案恶劣, 多少?受牵连考生自悬于午门鸣冤。陶邴钧目光短浅, 贪脏懦弱,做不成那般大事。我一则为了十年寒窗学子, 须给他们一个公平报效朝廷的机会,二则为了旁坐观察, 将背后之?人揪出。怎知他厚颜无耻, 成绩发放之?日攀起?了叔侄关系, 枉你我又生嫌隙。前世?就因为陶氏寡妇闹了数年分居,今日还要重蹈覆辙?”
本以为他是受开蒙之?师翟老尚书所托, 原来却为挖坑埋人,果然手段犀利。
魏妆没应声,自己舀了一碗青虾山药羹,加了细碎颗粒的香芹,味道稠糯鲜美,养胃极了。
她问:“还有?呢?”
还有?自然是她扣帽的“套路”了。
谢敬彦垂睫:“至于追妻密札,透过表象看本质,虽是我一时冲动买了,可本意却为了让你满意。大略翻过,如何能左右得了我行事?谢三?对阿妆所说?所做,都出于本心?。至于为何在书中?折起?一页,只因那句话戳到了我心?坎,正是我也想说?的。”
魏妆记得某页上的小折痕。大意爱一个人,就说?出来让她知道,憋在心?里到死都无用。
她猜他的感触,莫非在她吐血离开之?后的那一年。偏作是不懂:“谁知你说?的是哪句,谢权臣心?思叵测,等闲不敢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