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大夫人汤氏坐在一侧,则听得好不惬意。
汤氏最?近委实沉浸于忙碌老二谢宜的婚宴,竟然没注意到发生了此等?“妙事儿”。
今次谢府迎娶的是安国公府的嫡小姐,礼数体面自然要格外周全。汤氏更?要借此良机,给谢莹在官贵世?族面前博些眼球。眼看着谢莹明年都要十九岁了,年岁已然偏大,若能在金秋把亲事定下?来,便能松一口气也。
女子的婚事万不能拖,越拖便只能挑拣别人剩下?来的那些,尤其还容易突生是非。
譬如?饴淳公主便成了典型,早几年或许好嫁,偏是恣意妄为,最?后被赐婚给了翔州府的高钩。
那高钩虽姓了个?高,却不算皇戚,还听说是个?纨绔子弟。这么着一个?飞扬跋扈的旁姓公主,就被打发去了大老远。
而偏让汤氏发愁的是,三?姑娘谢莹竟似一点不着急,还爱好上了边关的风土人情,买来什么地图、风土籍每日在闺房里琢磨起来。
那几条灰不拉唧线条的地图,能看出什么?谢莹却看得津津有?味,时而凝眉,时而傻笑的,还跟人打听庭州府。庭州府比翔州还远,那是戍边之地,大约除了官兵就是风沙。
可把汤氏急得上火,越发想早点给谢莹找个?新的夫家?出嫁。
汤氏原本还担心老三?小两口那般恩爱,抢占了谢府嫡长曾孙的先机,却没想到啊。
呵呵,听得下?人汇报完,她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要不怎么说母亲重门第规矩,乃是件明智之举呢?你看我们大房的儿媳妇,进门几年了都恪守本分,没出过?任何差池。这老三?房里的,美则美得妖姣,在筠州府的旷蛮地儿长大,委实性?情也与京都贵女不能类比。但谢侯府乃百年的名门望族,她这么做竟是不顾规矩、肆意逾越,传出去叫其他族人和外头怎么看?怕要误会我们陵州谢氏阴盛阳衰了。或者,她莫不是借着谢府风光上位,如?今翅膀硬起来就想飞出去?”
谢莹坐在下?首的靠椅,正在走神发呆。这阵子母亲给她看了许多男郎的画册,看得她都麻木不仁了,竟没一个?能心动,偏是脑海里总想起那个?魁梧结实的骁校尉。
回顾骁牧把自己送给他的牡丹又回赠到她手中,还把她当?年不经意递出的绢帕一直揣在心口。谢莹在京都已然见过?多少?男儿,却唯有?这位边军武将印象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