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么?”珀希朝他挥手一笑,照例是那副憨傻模样。
颜尚昕自然不予理会,只管上前向慧妃施礼,心里却忍不住暗暗责怪这小姑娘的任性刁钻;继而又认出昭仪秦紫萱也在当中,便稍稍烦躁不安起来。
“颜师傅免礼。”管悦伊倒没看出其中的别扭,还笑盈盈地招呼他,命宫女给他看坐。
“谢娘娘恩典。”颜尚昕得此礼遇,方才的自卑倒消去了不少。
眼下客人都齐了,管悦伊转着眼珠来回打量分别坐在自己两边的珀希和颜尚昕,不禁一笑,面朝颜尚昕道:“其实今儿个赏乐的事,我只请了珀希,不想他执意要等颜师傅同来。我便准了他,这才命人将你请来。”她意下是想替珀希说些好话,撮合这两人和好,却不知颜尚昕的脾气,真是弄巧成拙了。
果然,颜尚昕朝听不懂慧妃之言、一脸懵懂的珀希瞪一眼,又起身朝管悦伊作揖道:“如此,竟为难娘娘了,尚昕惭愧。”
“这怎么说的?”管悦伊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顽皮笑道。“亏得珀希想到,我也想念颜师傅得很,正好与你见上一面……”突然看到他脸上的膏药,知道下面是被刺的金印,便收住话头。“这……秦昭仪也与颜师傅是旧识,你这一来,我们一则听琴赏乐,二来叙旧,如何不好?”
“尚昕一介罪人,蒙二位娘娘厚爱,实不敢当……”
“颜尚昕,你……你父亲可安好?”
话还没收住气,一个怪声音从旁边响起,颜尚昕恨得眼角直抽,又听他提起自己父亲,心中怒气高涨却只得强压着。
“不敢当,家父一介庶民,得大人这般挂念,如何承受得起?”他还是作成恭敬的姿态朝珀希行礼,却不抬头去看,赶紧转身坐了回去。
“好吧……”珀希见他还是这副倔强模样,也不多言,擦擦鼻子站起,拍整衣杉,从随行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他那琴,径直走到慧妃面前
“娘娘,我要弹了?”
“啊?!”管悦伊也没了到他竟如此直截了当,坐在她身边的秦紫萱更是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