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到这话,颜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才经几年阅历,见过几位乐人,竟说出这样的大话。为父真是……唉!”摇头叹气,顺手将尚昕推开,让他坐好。
颜尚昕见父亲动怒,也不敢再说,低头听训。
“前者,为父被圣上革职,乃是自己懒惰无能,有负皇命;与那番国乐师无关……”
“父亲!”
颜祖蔻摆摆手示意儿子坐好:“他那乐器,确非我辈所能使会,为父当初若有自知之明,也不敢轻易领下皇命,丢人现眼……唉,你这孩子偏偏看不透真相,还动手打伤人家……”
“分明是此人巧言令色,媚惑天子,成心让父亲难堪,欺我中土乐人!”
“强词夺理!”颜父被儿子的固执气得吹起了胡子。“他与我辈又无纠葛,为何要为难你爹?!你在后宫闹事,此等大罪,若非他替你求情,你爹我到老只怕连个送终的人都没了!”
那日闹事明明也有他的份,为何被定罪的只我一人?颜尚昕忿忿不平地想,动动嘴却不敢说了。
“今日他请你进宫,又与你谈及琵琶技艺……”颜祖蔻说到这里,露出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想是对我中土乐器产生了兴趣,又打听到你算得上宫中技艺拔尖的人物,”颜父倒不吝啬对儿子的公正赞赏。“想与你切磋切磋。”
“哼,不过是炫耀他那点小聪明罢!”颜尚昕一脸的不屑。
“住口!你还逞强!老实交代!今日你又对人家说了些什么无礼的话?!”
“哼,”颜尚昕不禁冷笑:“论起这来,他才是个不懂礼数的野小子呢!”
“果然又惹是非!你这……”
“父亲息怒!孩儿绝无惹事,请父亲放心!”颜尚昕当即跪了下去,把住老父气得发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