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件的东西都由伏黑甚尔背着, 婚纱、高跟鞋和礼金都在他身上。
今天的婚礼流程把伏黑幸累得够呛,她在沙发上瘫成一长条, 看伏黑甚尔在屋里转来转去,收拾整理东西。她鼓足精神坐起来,卸了妆,拆掉小柳花子为她精心编好的头发。
窗外的雪极深极白,伏黑幸在窗前看雪,忽然说:“过几天,等有空的时候,我们去爸爸妈妈的墓前祭拜吧。”
伏黑幸的父母是意外身亡,统一葬在郊外的墓园里。伏黑甚尔调查他们的资料时,自然留意了下葬的位置,只道:“好。”
他洗干净手,又擦干双手,捂热双手,走到伏黑幸身后,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伏黑幸肩上,远眺她所欣赏的风景。
也没什么好看的嘛。伏黑甚尔想。
伏黑幸抬手,握住伏黑甚尔的手。两人在窗前依偎了一会儿,伏黑幸仔细复盘今天一整天的流程,对伏黑甚尔夸赞道:“甚尔今天表现得很不错哦,即使有那么多人在场,也能当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
伏黑甚尔撇了撇嘴,闷闷地发出了一声哼声。他的委屈和疲倦绝对有故意显摆的成分,想勾起伏黑幸心软,讨得些好处。
“真是让人提心吊胆。”伏黑甚尔说,“那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脑袋里的警报声可是一直在响。”
他总是被人忽视的对象。年少在禅院家生活,没有人会留意到他这个零咒力的废物。他当惯了不被看见的存在,离开禅院以后,也无所谓当社会的边角渣滓。
这滩边角渣滓一下子被捞到众人面前,整理衣冠,打扮成能被人接受的圆滑模样。难度无异于给一只刺猬穿上衣服上台表演。
伏黑幸慢悠悠道:“你该不会是害怕禅院家来砸场子吧?”
她上次在商场碰到的咒术师,据说是禅院家主的儿子,伏黑幸还担心过这种有权有势又毫无道德的少爷会不会来找她们的麻烦。
“那群人的眼睛里看不见我。”伏黑甚尔说,说着,他咧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哪怕我离开前大闹了一场,他们骨子里的傲慢也完全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