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档里有落款、公司地址、传真号码,这些都是?公司邮件系统自动生?成的。只有一句话是?邮箱主人?自己设置的,在页面右下角,简单的四个字:“顺颂时祺。”
姜一源去搜索了那句诗,出来许多个词条。他一条一条点进去看,又在古诗文网里看了许久的注释,才勉强弄明白诗义。
他盯着那句诗,突然有点想笑?。他本以为,以沈书临的风格,分手?邮件一定是?简洁明了,直击要点,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句诗,朦胧又婉约。
他想,也许那个时候,沈书临并不是?铁了心要与他分手?的,所以才发这么一句欲说还休的诗句。他四千里追过去,给了双方的关系一个台阶下,两人?暂时和好?。
可?昨夜的那句话,是?如此的简洁明了,没有任何朦胧的歧义。沈书临这回是?铁了心与他分手?的。
姜一源盯着“顺颂时祺”几个字,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手?机来了新消息,沈书兰问他什么时候去画室,想请他指点她的新画。消息里她连呼师父师父师父,她觉得自己质变了,请师父帮她看看。
看着消息,姜一源下意识松了口?气,沈书临并没有告诉家人?他们?分手?的事情。转而一想又笑?了,以沈书临的性格,自然不会满世?界宣扬感情生?活。
他觉得自己还算平静,去画室看了沈书兰的画,仔细分析指点了一番。然后平静地去图书馆还书、借书,填了辅导员让填的链接,还把画室收拾了一番。他平静地吃饭、睡觉,生?活和平日并无不同。但他不敢去看手?机。
第二天中午时候,他爸打?了电话过来。
“听说你的画展办得很成功?”姜猛龙在电话里说,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中午出来吃饭,给你庆祝庆祝。”
姜一源答应了。
自过年?以来,父子两人?关系紧张,这还是?今年?头一回坐下来吃饭。
姜一源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平静,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和他爸交谈。可?是?一句话后,他的平静突然碎成渣渣。
“你说什么?”他瞪着姜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