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状况似乎严重些”,是指年媱和他之间的关系,年禹平一直觉得, 女儿大抵只是一时新鲜好奇, 等过了这个劲头,自然就会冷淡平静, 也不会再惦记总往达骊跑。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年禹平的意料。
当他知道年媱的研究生报名了达骊的学校,并且已经在达骊悄悄租好了房子,这位父亲终于意识到女儿是认真且坚决的。
高途的愧疚感更深了一层,他在倾听这些叙述的时候,不知为何地恍惚带入了自己。如果他有一个女儿, 一路精心呵护着她好好长大,后来她因为某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远赴他乡, 高途想,换作是他,他大概率会冲动得忘记自己的工作身份罢。
但年禹平对他很是客气,从开始到结束,这位长辈始终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难听的重话。
甚至是在心平气和地与他商量
“高途,我呢,来这一趟,很多事也没有瞒你的必要。想必你也能觉察到,我的确已经对你和你的家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然也没有我亲自过来的必要,只要找个理由让媱媱回海盛就可以了。”
“媱媱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什么苦,无论学习上还是工作上,她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我跟她妈妈也没有其他奢望,只是希望她这一生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必须承认我女儿眼光的确不错,其实几年前的那次见面你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察觉到媱媱的变化以后,我也了解到有关你的更多信息和事迹,作为男人,我由衷敬佩你,作为中国人,我发自内心感谢你,但我今天还带着另外一个身份。”
高途两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闭上眼睛。
年媱父亲的话重播一样再度于他耳畔响起。
“希望你能理解叔叔的心情,作为父亲,我必须明确自己和她母亲的立场,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我跟你阿姨身边好多朋友家的孩子都在国外留学,但媱媱一直对留学不感兴趣,而我和你阿姨却是舍不得。”
“说这些话,其实只是想表达我们并不希望媱媱将来远嫁,那么叔叔问你一句,你愿意辞职去海盛发展吗?工作的事不需要你考虑,只要人到海盛就可以,剩下的有我安排。”
“不过当然,肯定是与你现在的工作完全没有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