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空荡荡的床铺时,心碎了一样疼,以为人出什么事了,跌跌撞撞跑去抢救室路上遇见冯虞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冯虞是特地来找他的,他面怀歉意说:“抱歉啊,这是裴叔叔的意思...
李平康嘴唇嗫嚅几下,才道,“我知道了,谢谢。”
“其实....你想见他一面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冯虞实在不忍,可话到一半他就看见少年摇摇头。
“不用了,他没事就好。”
说完,少年转身走了,没入走廊深处的背影瘦小而单薄。
脚伤没什么大碍,主要就是养着恢复恢复,李平康走路不成问题他也不想总呆在医院,征得医生的同意之后他办了出院手续。出院当天,沈青和沈爸爸来接他。
沈爸爸真和沈青一样顶着一头卷毛,为人和善热情,而沈妈妈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待李平康。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和谐,李平康恍恍惚惚感觉记忆里早已模糊的某个场景居然和此时此刻重叠起来,那种久违的,陌生的,熟悉的,一个被称作“家”的东西。
之后在沈青家住了几天,沈父母带着李平康给李健置办了一个差不多的墓地把骨灰安置好,又带着他去公安局处理关于齐旭的事情。
齐旭已经被齐家保释出来,关于案件还在调查取证,不过结果显而易见,齐家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继承人成为犯罪嫌疑人,只是需要时间来操作罢了。
李平康其实也不抱什么期望,他除了能从齐家那里拿到一大笔补偿之外他无能为力,至于李健的死他们有的是办法为自己脱罪,但谁又知道那不是他自作自受。除了达成和解,他还能怎么办呢......
再之后李平康住得久了实在过意不去执意要走,沈父母也不强留,像个担心孩子出远门的母亲一样,沈妈妈嘱咐了好些才放心让李平康离去。
不过他没有回学校,李平康早先在手机看到一家蛋糕店招杂工,而且还提供住宿,包三餐,所以他离开沈青家后就直奔那里。估计是临近小年人难招,老板看了看他身份证就让他明天来上班,然后又领着他去住的地方。
那里离蛋糕店不远,在一个小区的三层,80多平方的屋子被隔断成五间单人房,床铺、桌椅齐全,淋浴是公用的,除了他只有两间房住了人,不算宽敞,但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