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锐利的目光直视裴绪亭,“我能压得住一次,就能压得住第二次。”
不怒自威,裴汝闻身上除了父亲本有的威严还有多年经历沉淀下来的阴狠毒辣,裴绪亭后背发凉,心里也不禁生出几分敬畏。
他稍定心神,轻抬下巴道,语气带讽,“你畏畏缩缩喜欢一个人把他藏在阴影里见不得人,到了我却非要变回正常人才合你的心意,你太自私,你需要的不是家人,是一个仅供展示给外人完美无瑕的雕塑品。”
被人亲生儿子直戳脊梁骨,裴汝闻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趁早跟那男孩断干净,否则.....”他微眯眼,“一个连姓都不改的养子费不了我多少事。”
赤裸裸的警告,裴绪亭知道自己触动了逆鳞,同样裴汝闻也碰到了他的底线。
他矛头直指汤行舟,“你以为他有多爱你,他只爱自己的面子。你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他只是找个由头把你放在身边,你听听你的身份,助理?私人助理?说白了不就是免费陪吃陪睡,他顾着面子把你藏着掖着,到头来你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白白陪人睡了二十多年你贱不--啪!”
巴掌声响亮清脆,裴绪亭被打得偏过了头,裴汝闻气得怒目圆睁,高高举起的手再次落下时却被人挡住。
汤行舟横在俩人之间,脸上带着窘迫,但不卑不亢道,“汝闻,够了。”
裴汝闻脸色发青,声音冷硬,“刚才的话再让我听到一次,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
这一巴掌力度不小,牙齿戳破了口腔裴绪亭尝到一股血腥味,舌尖顶顶伤口,他眼底发暗,寒凉如潭。
裴汝闻扫视屋子一圈,对旁侧的人说,“看着他,没我发话不许放他出去。找人来把房子收拾一遍,刀具扔掉,凡是有棱有角的地方都给我磨平。”
说罢,他抽身即走。
裴绪亭对着门口的背影,过分冷静道,“你关不了我一辈子,我不是你可以炫耀摆弄的傀儡。”
跨进电梯前,汤行舟侧脸望望裴绪亭,关切地说,脸上的伤记得处理,别赌气让自己成了花猫。